风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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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us/Percival】Aurora(9)

再跑一段时间少年线,给我点儿时间再梳理几遍一战剧情和电影线大纲...

前情提要:8 

指路序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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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丰盛,今天是什么日子?”

斯卡曼德先生坐在餐桌前,刚摘下眼镜。他才注意到飞舞的餐盘携来的食物多么诱人,裹着小热狗肠的酥皮,奶酪松松地堆在烤面包片上,被咬开就会迸出一串星星的龙虾蛋饼。

斯卡曼德夫人捧着一盆蔬菜清汤走出厨房,口气有点儿严厉:“你对我们的孩子真不上心--忒斯今天要拿到成绩单了,难道不应该为他庆祝吗。”

“考试成绩单?”斯卡曼德先生沉吟一声,“他几年级了?”

“……”


忒修斯和帕西瓦尔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斯卡曼德夫人将魔杖比划得像一柄出鞘的剑。帕西瓦尔转头,对忒修斯无声地比口型:他们在决斗?

我早就习惯了。忒修斯笑着回应,他的紧张终于缓和了不少,汗湿的手心也逐渐恢复干燥。

一阵缓慢的脚步啪嗒声,是纽特走下楼。这孩子穿着宽大的棉衬衫,仍然是半思索半出神的状态。他右手沾着几缕银色鬃毛,这些来源不明看不出所属物种的长鬃飘飘忽忽快要落地了,一只家养小精灵噗一声钻出空气,险而又险接住。

“上午好啊弟弟。”忒修斯弯腰牵过纽特的手,摸出手帕给年幼的孩子擦干净,“给欧利墨涅减轻点儿工作量吧。”

帕西瓦尔挑挑眉,他现在才知道这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也出自希腊神话。这种古典神话情结在巫师家族中同样不常见,魔法的掌控者或多或少会有些狭隘的偏见,认为神话英雄大都是麻瓜的幻想。

斯卡曼德们却反其道而行--至于这是为什么,帕西瓦尔当然不想窥探,他知道尊重和敬意,想做的也仅仅只有称赞这是个好名字,符合它给草坪除草时展现出的杀气。


纽特却像刚回神似的跟他们打招呼:“大家早上好。”又仰起脸,“哥哥今天会拿到成绩单,对吗?”

“…没错。”忒修斯感觉好不容易才跑开的一万只毒角兽卷土重来了,真要命--他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攥紧衣襟。并不是因为它裹得太严实,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我有点紧张。”

“要加油啊。”纽特板起脸,表情严肃地补刀,“你知道,你要给我做个榜样。”

这话时常被斯卡曼德夫人挂在嘴边--纽特甚至将母亲的语气也学得惟妙惟肖,任谁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模仿天分。忒修斯的焦虑程度迅速上了新台阶,硬要说的话,这简直引爆了所有毒角兽的角。

“没错,你得是一个从容镇定的好榜样。”帕西瓦尔拍拍自己的朋友,他脸上的肃穆和纽特如出一辙,一本正经地给紧张得呼吸都在打颤的家伙做脱敏治疗。

“真高兴有你们这种朋友和弟弟。”

忒修斯只能无奈地叹气又认命。他伸出手,和帕西瓦尔一左一右牵着纽特走去餐桌,餐布铺展绵延,那儿已经有餐叉和早餐了。



“稍后,不介意我从棋盘和霍克拉普的手中征调你们几个小时吧?”

斯卡曼德夫人笑吟吟地望着男孩们,“大家一起去对角巷,我得为忒斯购置新衣服--你的个子蹿得太快了。”

忒修斯正悄悄把西兰花丢进弟弟的餐盘中,手一抖,蔬菜啪嗒掉在餐布上。

“噢…当然可以。”他机敏地丢开话题,“帕西瓦尔还没去过对角巷呢。”

“是啊,正好一道参观。”斯卡曼德夫人的兴致瞬间更高涨了,“说起来,我对美洲魔法界也满怀好奇,不知道那里的商业街是什么样。”

话题转移得相当顺利,几双眼睛立刻亮晶晶地盯向帕西瓦尔。忒修斯不动声色叉起西兰花扔到餐桌底下,鞋跟轻敲地板,示意蒲绒绒吃掉它。

“很高兴能为您解惑。”帕西瓦尔礼貌地放下餐叉,忒修斯听出他话语里有某种浅淡的自豪感,显然对出身的国度与有荣焉。

“美利坚联邦有许多巫师聚集地,但他们喜欢把商业区建造成高楼的模样。尤其是纽约,你们知道观览塔吗?它在42街和第五大道的交汇口,是一栋三百六十英尺的摩天巨楼,同时拥有两种入口,一种属于麻鸡--呃,我是说非魔法群体,另一种属于巫师。”

帕西瓦尔尽可能清晰地比划着,魔法微粒改变色彩,在空中模拟出建筑的样貌。

“它的外表是高耸瘦削的尖塔,而在内部,半透明玻璃把楼层分隔开,在同一层聚集的商铺也都贩卖相似的货物。”

庞大辉煌的商业中心在叙述中渐渐清晰:电梯、吊索或是精灵带来独具魅力的穿行方式,巨大的树木枝干掏出的蜿蜒橱窗,只有按既定步伐顺序才能踏进去的古老魔杖店,供人鱼行走的水道系统。

这还只是沧海一粟,窥不出全貌。

诸多预言不是没理由的,英国魔法部神秘事务司,还有其他国家类似的机构里都藏有目标一致的预言球,它们不谋而合地指出未来的世界中心是美国,年轻的、早已革新的国度享有潜能无限的生命力。


“太奇妙了,那儿一定能见到许多珍贵的物品。”斯卡曼德先生被吸引得像是下一秒就要买船票去北美,“你的描述也很棒,你有成为一名好教授的天分。”

“谢谢您。不过比起教育,我更想成为就职于美国魔法国会的傲罗。”

“凶险的职业,危机迭出--也精彩万分。”斯卡曼德夫人召来甜点,一人一份酸樱桃果冻,“忒斯也想成为傲罗,所以他比谁都重视自己的考试成绩。”

????

忒修斯心头闪出一串问号,他还沉浸在朋友的叙述中,并打算将美国列进毕业旅行目的地的第一站,为什么不到两秒钟,话题竟然又绕回O.W.Ls了。

这倒容易想通,毕竟满桌的人都关心他,毋庸置疑。

“傲罗…傲罗…”纽特重复了几遍这个对他而言崭新的名词,努力记住它的读音,“Auror,来自Aurora吗?昨晚的睡前故事里也有这个名字。”

“是啊,黎明女神奥罗拉,令人心生向往和期盼的神祇。”斯卡曼德夫人捉住纽特想要再端一份甜品的小手,把他拎起来抱进怀里。

她状似无意又像别具深意:“所以,未来的小傲罗们,如果某天什么潜藏的危机爆发,全世界的灯火熄灭的时刻,你们也是最后的光亮。”


回应她的是两句异口同声的,“当然。”



早餐结束后,一家子打算用便捷的飞路粉前往对角巷。那句俗语怎么哼的来着--威尔史密斯飞路粉,两个银西可一勺羹。斯卡曼德先生和帕西瓦尔顺势讨论起飞路粉出口与英美巫师货币政策,忒修斯旁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犯困。

“如果你能有帕西瓦尔十分之一的局势敏锐度,我就对你彻底放心了。”斯卡曼德先生抽空转过头,长吁短叹感慨万千,“魔法部里未必没有利益纠葛--既然你有意投身于傲罗执行部,你得早点明白这些。”

他点燃烟斗,把蓝色烟雾喷得远远的,委婉又含蓄地说。


我明白不了。忒修斯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想,霍格沃茨又没这门课。

但帕西瓦尔丢过来一个炫耀的眼神,还得意地用手梳了梳过长的鬓发,别到耳后。阳光在他那几枚小小的耳钉上闪动。如果眼睛能取代羽毛笔,那他就像是已经用琥珀色虹膜变成的羊皮纸,洋洋洒洒写下一封战书了。

势均力敌的挑衅自然有势均力敌的回应者。忒修斯磨磨牙,“别担心,我会尽力达成你的期望。”

“噢。”斯卡曼德先生太过惊讶长子罕见的干脆应答,以至于卡了壳。他的角度并不能看见男孩子们的暗潮涌动,否则他就会明白反向激励式教育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们闲谈的时候,斯卡曼德夫人今天第十三次走出衣橱间,镶着流苏的象牙色褶边庄严地落在她的手腕和裙角,她旋了第二十六个半圈。“怎么样?穿衣镜的今日推荐,它嚷了好久呢,非要我选择这套。”

“妙极了。你穿什么都是最美的女巫,我亲爱的。”斯卡曼德先生晃晃烟斗,所有飘荡的烟雾都被收了回去,几秒后,烟斗发出一声吸足了焦油的打嗝声,“长裙真适合你,特别好看。”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的爱。”斯卡曼德夫人的亲吻落在她爱人的脸颊上,蓦地又噗嗤一笑,手指抹去他由此沾上的鲜润艳丽的红色脂粉。


忒修斯明智地保持缄默,反正母亲永远只接受她自己和悦己者的服装评价。他的弟弟尤其看得透彻--纽特直接在大人们拥抱的空当,趁机跑去厨房捞走了一碗超额的冰激淋。

忒修斯心不在焉地发起呆,无聊地想着要是论及穿着风格,最符合他审美的还是帕西瓦尔,骑手装束总让帕西瓦尔显得活力而明快,双排扣和抽带显现出腰腹的矫健弧度,与介于新潮和纨绔之间的耳钉搭配得正好--于是忒修斯有点儿走神和恍惚地开口,无意识地追随了父亲的句式。

“骑装很适合你,特别好看。”

等等,我在说什么。


“?”帕西瓦尔显然被微妙地吓到。他惊讶地抬眼,立刻又低头,轮番查看自己的双手像是突然好奇它们为什么长在那儿似的。

“不我的意思是…”忒修斯卡住了,随即自暴自弃放弃解释,“算了,就是很好看。”

“所以。”和他交换一个算是理解的眼神后,帕西瓦尔斟酌地接了一句,“'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的---朋友?”

在末尾的名词被正经道出之前,他故意拖长而留悬念的调子竟然让听者起了一丝错乱的期待。


忒修斯懊恼得只想把脑袋放进袖子里。



壁炉里突然暴涨的火焰打破氛围,一只气喘吁吁的纸飞机跃出炉子,一个急刹车避免了和火钳的亲密接触,它已经被炙烤得微微焦黄,却还是忠诚地行使使命,滑进斯卡曼德先生的手心,分开了这对爱侣。


“唉呀,太遗憾了....”斯卡曼德先生粗略迅速地看完之后,犹豫开口,“魔法部通知我在家随时待命,他们又追踪到一些不正常的踪丝--”

忒修斯心口一跳,紧张地瞧了眼帕西瓦尔,他可没忘记帕西瓦尔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被他捡回家的。后者悄悄站直了些。


“--在北爱尔兰,唉,听说那儿还组了什么巫师志愿会,真是多事之秋。”斯卡曼德先生抱起手臂继续说,摇着头,一副不赞同的神情。

忒修斯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了平,哪怕他的母亲正摊着手表示无奈。

这时,一声软糯的童音从他身后冒出来。

“我也想待在家里,可以吗,妈妈。”说话的是纽特,他刚干掉甜品,现在正不住地瞟着楼梯,显然全副身心都惦记起被解剖到一半的霍克拉普。

斯卡曼德夫人对幼子的无辜神态总是别无招数的,她只得揉揉纽特的小脑袋,应允了他的请求,孩子当即咬着嘴唇展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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